第四十二章：忠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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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二章：忠告
片刻後，熱飯回桌重開宴。
一個圓桌，白皓宇左邊洛星晨，右邊蕭野，對面是蕭塵。
四人默語而坐，相對無言，洛星晨和蕭野剛剛的爭論還言猶在耳，如今僅憑借白皓宇的三寸不爛之舌，才勉強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。
蕭野對面就是洛星晨，一擡頭就能看見他，本就因為他之前夜闖王府，又出劍傷了蕭塵心生不滿，現在又明確得知道了他是太子的人，更是心存芥蒂。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，白皓宇跟他關系不一般，“晨哥”二字是親密的稱謂，白皓宇叫他時，臉上都掛著笑容。
“塵哥，你的傷等會兒讓白醫仙給看看，別再留下什麽毛病。”蕭野看著蕭塵受傷的右臂，目光又轉向洛星晨，怒而不發，如果可以，他想跟洛星晨親自打一架，出出憋在心裏的惡氣。
“沒事阿野，小傷。”蕭塵是個簡單的直腸子，壓根兒就不知道蕭野話裏有話，借他的傷在敲打洛星晨。
“小傷不及時調理，恐成暗疾，你是我北境武學的第一人，手握斬狼刀的最強戰士，不能有事。”
就算蕭塵再笨，此刻也該回過味了，阿野在針對洛星晨，他是太子的人，就有可能是將來北安王府的敵人，若真有那日，我就要和洛星晨對戰拼命，要活，就不能輸。
蕭塵不懂政治，他只知道自己姓蕭，生在北境，長在北境，蕭寒給了他一切，他要盡忠，誓死追隨北安。
“阿野，你放心，斬狼刀握在我手，誰也動不了。”
白皓宇本意是要讓蕭野和洛星晨握手言和，可這沒說幾句，火藥味就越發彌散。
白皓宇心想：主公，你這是在幹嘛？“示弱”二字於你而言，就這麽難嗎？
蕭野心想：這是在北境，我的地盤，洛星晨，你傷我哥，教訓我謀士，也得問過我蕭野答應否。
蕭野不肯服軟，白皓宇就只好把眼光投向左邊的洛星晨。
洛星晨心頭攥火，抿嘴的上下牙齒都擠在一起，快要打起來了。
白皓宇見洛星晨神色不對，就趕緊把自己在桌布下閑置的左手派出了用場，他用手掌趕緊握住洛星晨攥緊了的拳頭，掰開一根根彎曲了的手指。
洛星晨斜眼看了下白皓宇，調整了下呼吸，道：“傷了蕭將軍，都是我的錯，回中都之前，我可以幫助蕭將軍做覆健。”
白皓宇見洛星晨服了軟，趕緊趕在蕭野說“不”之前開了口，道：“我本就錯過了北境和中都兩大高手的神仙對決，如今蕭將軍又受了外傷，再戰比武更是遙遙無期。若晨哥能幫蕭將軍對招覆健，我就又有眼福了。想必小公子也很想知道北境武士和中都皇室暗衛，哪個更強吧？”
蕭野，借坡下驢，晨哥給了你個臺階，你就下吧，求你了，別再作了。
其實洛星晨一開口服軟，蕭野就沒那麽大火氣了。他一個堂堂北安王嫡孫，跟一個中都侍衛較勁兒，本身就是擡舉洛星晨了，如今白皓宇又開了口，自己再咄咄逼人，就顯得自己沒風度，小格局了。
“塵哥，你的傷你最清楚，你做決定吧。”蕭野把決定權給了蕭塵，這就算是默認同意和解了。
蕭塵最了解蕭野的脾氣，他若是不同意，就絕對不會來問自己的。
蕭野似是一個很強大的磁場，他能吸著他身邊的人都向他靠近。漠北一戰，他的明斷和果決，讓北境軍營上下無不嘆服稱頌。
蕭寒最後留給蕭塵的遺言是：看好蕭野，說不定他能救北境。最後事實證明，蕭寒沒有看錯蕭野，他能擔起北境的重擔。
在蕭塵的心裏，北安對他恩重如山，蕭野的決策讓蕭塵心悅誠服，比起猶豫無力的長孫蕭離，他更想跟隨氣場強大，永遠自信擡頭的蕭野。
他是北境第一武士，跟的主子，也必須強大。
“洛兄這樣的高手能幫我做覆健，是蕭塵的榮幸。”蕭塵對洛星晨微笑道。
能與高手對招覆健，蕭塵自是求之不得，除卻洛星晨是太子暗衛的這個身份，他對洛星晨是沒有芥蒂的，更何況，洛星晨還是他所見過的高手中長得最好看的那個。
早飯過後，白老頭就來給世王妃問診送藥來了，依蕭野的吩咐，順便瞧了瞧蕭塵受了傷的右臂，還好，沒有傷到筋骨，註意修養，日後不影響握刀。
白老頭見到白皓宇竟和蕭野站在一起，還有說有笑的，著實吃了一驚。心想：這小子什麽時候攀上北安王嫡孫這條高枝了？
白皓宇見著了白老頭，便走了過來打招呼：“白大伯昨晚睡得可好呀？”
“你小子能耐呀，一夜就飛黃騰達了？”
“這得多謝白大伯的引路之恩，白大伯就放心在北境呆著，我已跟蕭野交代過，自會有人相罩。”
“你小子到底是誰？能得北安嫡孫另眼相待？”
“一介布衣爾，同白仙醫一樣，有一顆治世救人的心。”
白老頭微微一笑，道：“我們不一樣，我救人，你害世。”
白皓宇臉色一沈，心中一顫，這老頭莫非知道點什麽？
“小子，你我也算有點緣分，給你句忠告，聽否？”
“仙醫請講。”
“權欲是毒藥，能叫一個人人稱頌的英雄變成一個是非不分，六親不認的怪物。你自以為能抵禦住毒藥的侵蝕，殊不知它正在一點點地侵蝕掉你的身心。”
白皓宇聞言心驚，這也是他最害怕的事。蕭野如頭猛獸，放眼全北境，沒幾個人能栓得住他，人一旦初嘗了權力加身的滋味，便會變得失控。那些貪腐入獄的大官，哪個不是懷著一顆赤子之心走向仕途這條路的？“不忘初心”這四個大字，說得容易，權力要真擱在自己的身上，自己要拿什麽去抵抗住它的誘惑？
“先生所言，皓宇必當銘記於心，不敢忘懷。”
白老頭拍了拍白皓宇的肩膀，嘆了一句“要變天了”，便拂袖而去。
白皓宇捫心自問，他要推翻大胤，結束這亂世，究竟是為了什麽？大胤官員貪腐，民不聊生，外寇欺淩。或許他推蕭野上位，就能夠結束掉這一切。但世界上唯一不變的真理，就是人在所處的環境中不斷地變化著。成就大業，成就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大業？誰能保證蕭野不變，永遠的耳清目明？誰能保證蕭野登帝後能開創出“文景”、“貞觀”、“永樂”這樣的盛世？
白皓宇選擇蕭野，到底是因為什麽？
白皓宇從未像現在這樣恐懼過，他魂穿大胤，被權貴惡人刀架在脖子上不知有多少次了，死亡的恐懼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強烈。他怕那白老頭一語成讖，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。蕭野、蕭塵、洛星晨還有太子，這些本該相安無事，大有可為的少年英才就因為自己的意外闖入，改寫了命運，斷送了人生。
已經上了蕭野的賊船，如今想下，也晚了。
蕭野看過世王妃用藥後便出了屋，遠遠地，他就看見回廊底下，白皓宇一人在墻角邊無力蹲坐著，面色愁容，像發生了什麽大事。
蕭野慢慢走近，在白皓宇的身後，道：“先生怎一人在這兒？”
白皓宇聽聞站起，緩緩回頭，見蕭野手拿漠北天狼彎刀，穿戴整齊的樣子，問道：“主公是要出門嗎？”
“嗯，我這就去鐵匠營頭那裏把這刀給熔了。”
蕭野見白皓宇沒有搭腔，問道：“先生可要隨我一起？禹州街上熱鬧，我帶先生去逛逛吧。”
正好，蕭野，我也對你有話要講。
“那就讓主公盡下地主之誼吧。”白皓宇低頭微笑道。
蕭野左手牽馬，白皓宇跟在蕭野的右後方，迎街做生意和上街閑逛的百姓看見蕭野牽馬出門，紛紛敬畏避讓，如同迎接聖駕一般。
“主公，禹州的百姓好像都認識你？”
“在此戰之前，他們哪裏曉得蕭野是誰，自從我率軍出城，斬殺汗布呼，繳獲他的天狼彎刀拿在手裏後，我便成了北境三州的名人了。”
“他們好像很怕你？”
“這個，其實我也不知道……”蕭野猛然轉身回頭，他直楞楞地看向白皓宇，問道：“難道是我長得兇？”
蕭野的猛然回頭讓白皓宇突感心驚，平穩呼吸的心臟頓時快了許多，白皓宇咽了一下口水，心想：你長什麽樣，自己心裏沒點逼數嗎？
“主公劍眉星目，五官立體硬朗，眼神凜冽如炬，讓人一見便不敢輕慢。再加上主公的心思城府遠超同齡少年，說話簡短有力，辦事持重果決，不喜言笑，對主公不熟悉的百姓自然會心生畏懼。”
“那你怕我嗎？”
廢話，我要不怕你，我此刻定會錘爛你的鬼頭！
“君疑臣必誅，臣疑君必反。君臣間的恐懼，是因為在上位的人握著對方的生殺大權。我真心待君，若主公也同樣以真心待我，君臣兩不疑，我又何懼主公？”
蕭野微微一笑，道：“先生方才說我心思城府遠超同齡少年，我觀先生更甚，先生每每說話，都驚為天人，叫人嘆為觀止，心悅誠服，真不似十幾歲的少年郎該有的心胸格局。”
“主公也知道皓宇師承董道，讀的是儒家經典，學的是治世為人。修身、齊家、治國、平天下，有聖人夫子在前引路，皓宇望其項背，略知皮毛爾。”
“聽君一席話，勝讀十年書。先生的驚世才學，蕭野必受用終身。”
“主公可願再聽我一言？”
“先生，大街不是說話的地方。你在這兒等我，我把刀送去鐵匠營交代後，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蕭野，你賣得什麽關子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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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野對面就是洛星晨，一擡頭就能看見他，本就因為他之前夜闖王府，又出劍傷了蕭塵心生不滿，現在又明確得知道了他是太子的人，更是心存芥蒂。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，白皓宇跟他關系不一般，“晨哥”二字是親密的稱謂，白皓宇叫他時，臉上都掛著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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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事阿野，小傷。”蕭塵是個簡單的直腸子，壓根兒就不知道蕭野話裏有話，借他的傷在敲打洛星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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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蕭塵再笨，此刻也該回過味了，阿野在針對洛星晨，他是太子的人，就有可能是將來北安王府的敵人，若真有那日，我就要和洛星晨對戰拼命，要活，就不能輸。
蕭塵不懂政治，他只知道自己姓蕭，生在北境，長在北境，蕭寒給了他一切，他要盡忠，誓死追隨北安。
“阿野，你放心，斬狼刀握在我手，誰也動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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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野心想：這是在北境，我的地盤，洛星晨，你傷我哥，教訓我謀士，也得問過我蕭野答應否。
蕭野不肯服軟，白皓宇就只好把眼光投向左邊的洛星晨。
洛星晨心頭攥火，抿嘴的上下牙齒都擠在一起，快要打起來了。
白皓宇見洛星晨神色不對，就趕緊把自己在桌布下閑置的左手派出了用場，他用手掌趕緊握住洛星晨攥緊了的拳頭，掰開一根根彎曲了的手指。
洛星晨斜眼看了下白皓宇，調整了下呼吸，道：“傷了蕭將軍，都是我的錯，回中都之前，我可以幫助蕭將軍做覆健。”
白皓宇見洛星晨服了軟，趕緊趕在蕭野說“不”之前開了口，道：“我本就錯過了北境和中都兩大高手的神仙對決，如今蕭將軍又受了外傷，再戰比武更是遙遙無期。若晨哥能幫蕭將軍對招覆健，我就又有眼福了。想必小公子也很想知道北境武士和中都皇室暗衛，哪個更強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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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塵哥，你的傷你最清楚，你做決定吧。”蕭野把決定權給了蕭塵，這就算是默認同意和解了。
蕭塵最了解蕭野的脾氣，他若是不同意，就絕對不會來問自己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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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蕭塵的心裏，北安對他恩重如山，蕭野的決策讓蕭塵心悅誠服，比起猶豫無力的長孫蕭離，他更想跟隨氣場強大，永遠自信擡頭的蕭野。
他是北境第一武士，跟的主子，也必須強大。
“洛兄這樣的高手能幫我做覆健，是蕭塵的榮幸。”蕭塵對洛星晨微笑道。
能與高手對招覆健，蕭塵自是求之不得，除卻洛星晨是太子暗衛的這個身份，他對洛星晨是沒有芥蒂的，更何況，洛星晨還是他所見過的高手中長得最好看的那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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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老頭微微一笑，道：“我們不一樣，我救人，你害世。”
白皓宇臉色一沈，心中一顫，這老頭莫非知道點什麽？
“小子，你我也算有點緣分，給你句忠告，聽否？”
“仙醫請講。”
“權欲是毒藥，能叫一個人人稱頌的英雄變成一個是非不分，六親不認的怪物。你自以為能抵禦住毒藥的侵蝕，殊不知它正在一點點地侵蝕掉你的身心。”
白皓宇聞言心驚，這也是他最害怕的事。蕭野如頭猛獸，放眼全北境，沒幾個人能栓得住他，人一旦初嘗了權力加身的滋味，便會變得失控。那些貪腐入獄的大官，哪個不是懷著一顆赤子之心走向仕途這條路的？“不忘初心”這四個大字，說得容易，權力要真擱在自己的身上，自己要拿什麽去抵抗住它的誘惑？
“先生所言，皓宇必當銘記於心，不敢忘懷。”
白老頭拍了拍白皓宇的肩膀，嘆了一句“要變天了”，便拂袖而去。
白皓宇捫心自問，他要推翻大胤，結束這亂世，究竟是為了什麽？大胤官員貪腐，民不聊生，外寇欺淩。或許他推蕭野上位，就能夠結束掉這一切。但世界上唯一不變的真理，就是人在所處的環境中不斷地變化著。成就大業，成就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大業？誰能保證蕭野不變，永遠的耳清目明？誰能保證蕭野登帝後能開創出“文景”、“貞觀”、“永樂”這樣的盛世？
白皓宇選擇蕭野，到底是因為什麽？
白皓宇從未像現在這樣恐懼過，他魂穿大胤，被權貴惡人刀架在脖子上不知有多少次了，死亡的恐懼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強烈。他怕那白老頭一語成讖，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。蕭野、蕭塵、洛星晨還有太子，這些本該相安無事，大有可為的少年英才就因為自己的意外闖入，改寫了命運，斷送了人生。
已經上了蕭野的賊船，如今想下，也晚了。
蕭野看過世王妃用藥後便出了屋，遠遠地，他就看見回廊底下，白皓宇一人在墻角邊無力蹲坐著，面色愁容，像發生了什麽大事。
蕭野慢慢走近，在白皓宇的身後，道：“先生怎一人在這兒？”
白皓宇聽聞站起，緩緩回頭，見蕭野手拿漠北天狼彎刀，穿戴整齊的樣子，問道：“主公是要出門嗎？”
“嗯，我這就去鐵匠營頭那裏把這刀給熔了。”
蕭野見白皓宇沒有搭腔，問道：“先生可要隨我一起？禹州街上熱鬧，我帶先生去逛逛吧。”
正好，蕭野，我也對你有話要講。
“那就讓主公盡下地主之誼吧。”白皓宇低頭微笑道。
蕭野左手牽馬，白皓宇跟在蕭野的右後方，迎街做生意和上街閑逛的百姓看見蕭野牽馬出門，紛紛敬畏避讓，如同迎接聖駕一般。
“主公，禹州的百姓好像都認識你？”
“在此戰之前，他們哪裏曉得蕭野是誰，自從我率軍出城，斬殺汗布呼，繳獲他的天狼彎刀拿在手裏後，我便成了北境三州的名人了。”
“他們好像很怕你？”
“這個，其實我也不知道……”蕭野猛然轉身回頭，他直楞楞地看向白皓宇，問道：“難道是我長得兇？”
蕭野的猛然回頭讓白皓宇突感心驚，平穩呼吸的心臟頓時快了許多，白皓宇咽了一下口水，心想：你長什麽樣，自己心裏沒點逼數嗎？
“主公劍眉星目，五官立體硬朗，眼神凜冽如炬，讓人一見便不敢輕慢。再加上主公的心思城府遠超同齡少年，說話簡短有力，辦事持重果決，不喜言笑，對主公不熟悉的百姓自然會心生畏懼。”
“那你怕我嗎？”
廢話，我要不怕你，我此刻定會錘爛你的鬼頭！
“君疑臣必誅，臣疑君必反。君臣間的恐懼，是因為在上位的人握著對方的生殺大權。我真心待君，若主公也同樣以真心待我，君臣兩不疑，我又何懼主公？”
蕭野微微一笑，道：“先生方才說我心思城府遠超同齡少年，我觀先生更甚，先生每每說話，都驚為天人，叫人嘆為觀止，心悅誠服，真不似十幾歲的少年郎該有的心胸格局。”
“主公也知道皓宇師承董道，讀的是儒家經典，學的是治世為人。修身、齊家、治國、平天下，有聖人夫子在前引路，皓宇望其項背，略知皮毛爾。”
“聽君一席話，勝讀十年書。先生的驚世才學，蕭野必受用終身。”
“主公可願再聽我一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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